黑料女王：女主演的死亡事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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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越城娱乐欠个大教训！”云小祥咬牙切齿念念叨叨，“敢把我的人顶下来，谁给他们的勇气？”
“可能是因为你这个小公司实力差，你以前又是娱乐圈第一狗仔名声不好，再加上越城娱乐的老总和你分手以后，你疯狂地抢人家艺人的角色代言……”站在云小祥对面的冷面花美男进入分析模式。
云小祥无奈地皱眉：“苏锦城，我只是单纯地吐槽一下，并没有让你去分析。”
“那我先走了！你记得把角色给我要回来，不然我就解约。”花美男苏锦城眉毛好看地拧起，转身走人，留给云小祥一个高瘦的背影。
“你可真没良心啊！忘了谁带你进圈的？”云小祥对着他偷偷嘀咕，敢怒不敢言。
人家苏锦城家里有的是钱，进圈纯属玩票。但云小祥指不定哪天公司开不下去，还指着苏锦城从手指缝里漏点钱救急——金主爸爸最大啊！
没办法，云小祥为了留住金主爸爸，也只得坐在办公桌前，为他绞尽脑汁，在纸上写写画画，想办法要回角色。
1
云小祥在纸上大致画了个剧组关系图，发现这个剧组制片导演明星说了都不算，只有投资方说了算。
云小祥想起这个投资方，眼神就不屑起来了：张总，人称十八线明星移动USB插头。意思就是娱乐圈十八线明星但凡能上手的，没有这人没搞过的。
近几年他有点钱，成立了个影视投资公司，专门投资小规模的影视剧，拍片是假，给他提供十八线女明星是真。
可云小祥又纳闷起来，张总就对女的感兴趣，为什么要插手男演员的人选呢？
她看看剧组人员名单，发现里面有个选角的副导演，从前偷拍过不少艺人在剧组的私照，没少卖给狗仔，云小祥还是他的大客户。
云小祥抬手就给他打了电话，简单寒暄完，直接就问情况：“我的人谈得好好的，突然被撤下来了，是不是跟张总有关系？”
对方支支吾吾不说实话。云小祥不耐烦：“你记不记得你有多少照片是卖给我的？
这一句话把他点明了，副导演立刻跟倒豆子似地说：“剧组的女主是张总的情儿，她插手要换人的！”
云小祥当时眼睛就立起来了。
演艺圈为自己抢角色无可厚非，但自己都没多大咖位就伸手到别的公司用人上，是不是有点不识数了？
她二话不说挂了电话，就给罗越城打电话兴师问罪：“你看看你公司都捧些什么人？连张总那么low的金主都跟！前几天你跟记者不说你们越城行事正派靠实力不搞潜规则吗？”
罗越城笑得很开心：“是因为你公司那小白脸被顶了的事吧？技不如人就开始跟我讲道德？你一个狗仔跟我讲道德，要不要脸？”
云小祥气得冷笑连连：“你当初追我时候不嫌我是狗仔，现在分手了开始嫌了？罗越城，多谢你提醒我的出身，你给我等着！”
罗越城噎了一下，略有不自然：“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“啪！”
还没等他说完，云小祥挂了电话。
罗越城再打，云小祥直接关机。
2
一天以后，云小祥的邮件发到了张总那里。
一天足够云小祥拍下数张张总和女主出双入对的照片了。
云小祥和苏锦城坐在茶馆喝着茶听着大鼓，等着张总的电话。
毕竟张总现在已经算是个成功企业家，好歹要顾惜一下名誉，潜规则总不是什么好听的事。
云小祥的目的又不是要撤了他捧的女主，只不过是让他不要插手男演员的选择而已。
她稳操胜券，斜睨着苏锦城：“怎么样，我这个老板没跟错吧？”
苏锦城给云小祥斟茶，纤长的手指一僵，默然不语。
云小祥没得到满意的回答，心头不爽，瞥了苏锦城一眼，却再次被他惊艳一下：“你知道你侧脸很好看吗？”
苏锦城手指又是一僵，慢条斯理地开口：“你知道你很像会潜规则手下艺人的老板吗？”
这次轮到云小祥手僵，龇牙咧嘴不知该怎么回应。正好张总的电话打来，云小祥脸上残余尴尬，迅速接起：“张总您好，照片都看见了？”
“呵呵，看见了。”那边笑得客气礼貌。
云小祥又有丝得意：“您打算怎么办呢？”
“怎么办……”那边沉默了。
云小祥清了清嗓子，正打算提起苏锦城的事，那边开口了：“云小姐要是坚持要曝光的话，记得帮我P下图。其实我生活中没有那么油腻的。”
说完，那边笑得畅意无比，直接挂了。
云小祥盯着手机，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
这是她第一次拿照片威胁事主，却遇上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主。
他老婆可是商界有名女强人啊！他家是他老婆做主啊！谁给他吃了熊心豹子胆，突然有了不怕曝光的勇气？梁静茹吗？
云小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，拿起茶盅也不顾风雅不风雅，一杯杯牛饮。
苏锦城慢吞吞地给她添着水，嘴角似笑非笑：“你刚才问我，跟你这个老板有没有跟错，现在要听我的回答吗？”
云小祥红着脸，徒然地摆摆手，窘迫难言……
3
云小祥从来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。
张总不给她面子，她就直接釜底抽薪，找上了他的女强人老婆。
张总打完电话的第二天，她就已经坐在了他老婆温立阳的办公室，和她面对面。
照片就摆在温立阳面前，云小祥又在添油加醋：“现在所有剧组的人都当那女演员是张总夫人，也不知道把您摆在哪里了。”
温立阳人如其名，温和阳光，大气明朗，云小祥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选择嫁给张总那么油腻好色的男人。
虽说背后告状不地道，但云小祥给自己的心理建设是帮助一个蒙在鼓里的女人，对她老公的为人有一个清楚的认识。
这么一想，云小祥心里就好受些，说话也理直气壮了些。
温立阳拿起照片，一张一张地看过去，眉头皱得越来越紧，眼神也越来越凝重。
她的脸色不太好看，紧紧盯着照片，像是不敢相信的样子。这让云小祥心里也跟着沉重起来。
毕竟，有谁能坦然面对自己老公出轨呢？
云小祥咽口唾沫，艰难地想开口宽慰两句，又不知从何说起，毕竟送来照片的人是自己。
刹那间，她有些后悔自己的行为。
“那个，您也别太难过……这些事，早知道早好……”想了半天，云小祥讲出句宽慰的话来。
“太过分了。”温立阳将照片放在桌上，双手交握，打断云小祥。
“是，是挺过分的。”云小祥点头如捣蒜。
温立阳对着照片指指点点：“我出国只有两个月，他就胖了十多斤！被人拍到，太影响企业形象了！”
“就是！啊，啊？”云小祥懵逼了。
“你看看旁边这姑娘，人漂亮气质又好！这不是衬得他更加油腻吗？”温立阳气愤不已。
云小祥眨眨眼，不知道该作何表示。
“您不生气？”
“生气啊！他对自己的形象不注意，总该考虑企业门面的问题吧！”温立阳激动地拍了下办公桌。
云小祥苦笑。
这对夫妻，还真是不按牌理出牌啊。
当狗仔这么多年，云小祥深知，狗仔最怕遇上的，就是浑不在意的明星。
任你掌握了如何劲爆的消息，就算让他千夫所指，人家不在乎，该吃吃该喝喝。这种挫折让人太郁闷了。
没想到今天在商界她也遇上这种人，还一碰就是一对儿。
云小祥心也凉了，站起身来告辞，再留下去纯属是自取其辱了。
温立阳眯起眼睛打量了她一眼，温和地点头目送她：“你这个姑娘长得不错，为什么不去当明星，非要当什么狗仔？”
云小祥灰心丧气摆摆手：“一言难尽。”
4
出了温立阳办公室，云小祥整整颓废了两天，每天玩游戏，什么都不管。
正好这次游戏有个关卡死活过不去，云小祥沉迷在虚无的挑战里，无力地等着苏锦城消失耐心，来找她解约。
该来的总会来，云小祥正在办公室边玩游戏边拍桌子大骂：“遇上谁都别遇上猪队友，脑子里跟别了改锥似的，坑人没商量。这家伙是小学生吧！”
苏锦城推门而入，惊了云小祥一跳。
她一愣，继而无望地放下手机：“你是来跟我解约的吧？”
苏锦城也愣了：“我为什么要跟你解约？”
“我没把角色给你要回来啊。”云小祥一摊手。
苏锦城眨眨眼：“你这个玩笑很low！剧组已经给我打电话，让我回去开工了。”
他抬手把几个小瓶放在云小祥桌上：“喏，防止眼睛疲劳的眼药水，别打游戏把眼睛打瞎了。”
说完，他转身就走。
云小祥眨眨眼，又眨眨眼，像是才反应过来，拨通剧组副导演的电话：“你们怎么又把苏锦城叫回去了？”
副导演噎了一下：“不是你去找了温立阳吗？她亲自打电话，要求苏锦城回来的。”
“啊？”云小祥一脸问号地挂了电话。
温立阳那天不是云淡风轻地表示对老公出轨毫不care吗？怎么转性了？
还是，她那天是装不在乎？
对，一定是装的，要不谁能对这种事毫不在意？
云小祥边推理，边兴奋地哼起了歌。
峰回路转，柳暗花明。她对游戏里的猪队友也没有那么痛恨了。
说曹操，曹操到。云小祥正准备再玩一把时，温立阳的电话来了：“小祥，如果有空，我请你喝咖啡如何？”
云小祥毫不犹豫就答应了。
能帮她留住苏锦城这个潜在金主爸爸的，都是她的恩人啊！
于是，云小祥从游戏中脱身，开心地去赴约。
温立阳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。
她对苏锦城的事只字不提，只跟云小祥漫无边际地瞎聊，从天文地理到财政人生，什么她都能聊出个门道来。
以至于云小祥在告别温立阳时，已将她视为偶像。
温立阳似乎也看出云小祥的情绪变化，临走时，温热的手掌覆在云小祥的手背上：“别担心，女人更懂女人。我也知道创业的难，我会帮你的。”
云小祥虽觉得这话别扭老套，但也欣然接受。
毕竟这种女强人，谁都愿意跟她交朋友。
5
云小祥最近心情不错，猪队友再坑她她也不会破口大骂，每天除了跟温立阳三不五时见一面，就是哼着歌去片场看苏锦城。
她对苏锦城的颜值有信心，而他的气质演这种冷漠疏离的角色简直本色出演，想来效果差不了。
公司之前推出的两个艺人也各自发展顺利，云小祥觉得生活简直不能更美好。
唯一的美中不足，就是在片场她总受女主的气。
想来也不奇怪，女主安排人顶了苏锦城，却又被云小祥想办法顶了回来，她能有好气才怪。
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，云小祥尽量不跟女主有什么冲突。
可耐不住人家主动找事。
比如这天，云小祥好好坐在那儿跟苏锦城的助理说话，女主溜达着就过来了，她走到云小祥身边，眼睛望着天，打鼻子里哼出一句“不要脸。”
叔可忍婶子不可忍，云小祥被这么骂再不还嘴，那就不是云小祥了。
她扬起下巴瞪着女主，冷了声音：“你骂谁？”
女主干脆就跟云小祥对着瞪眼：“废话，当然是骂你了。”
没等云小祥说话，她趾高气昂：“你是不是以为攀上有钱人了，就可以为所欲为了？我告诉你，人家现在能惯着你，将来也能甩了你，等到那一天，我看你拿什么嚣张。”
她这一番话，没把云小祥说生气，反而把她说愣了。
这都哪跟哪呀，什么跟什么啊。
不过场子还是要找回来的。
云小祥提高了声音：“攀上有钱人就是不要脸？那你成天跟在张总脚前脚后，你把下辈子的脸都丢尽了吧？要说甩不甩的，与其发神经莫名其妙提醒我，不如担心你自己。这个世界上比你年轻好看的女人永远层出不穷，别哪天被金主甩了哭都没地方哭去！”
“你！你放屁！”女主显然没有多少词汇量，云小祥简单回句嘴她就词穷，愤愤然就像云小祥抢了她的男人，张嘴就要抽云小祥的巴掌。
云小祥当狗仔时候不知跟别人对战过多少回，哪怕过这个，摩拳擦掌就要往上冲。
可惜女主的巴掌没有落在云小祥的脸上。
苏锦城及时过来，狠狠捏住女主的手腕，冷冷看她一眼。
他绷起脸来还挺吓人，女主被他的眼神当真吓了一跳，又有两个副导演来劝架，就坡下驴，骂骂咧咧走了。
云小祥冲着她背影嗤笑一声：“就这点战斗力还敢出来惹是生非？”
苏锦城横了她一眼，云小祥皱皱鼻子，没再说下去。
她本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，可不知是谁拍了照片，把这事捅到了媒体上。
云小祥本来就是黑料女王，没少得罪人，现在又有这件事，当然免不了有人落井下石、添油加醋。
几乎一夜之间，云小祥这个凶蛮狗仔冲到片场欺负新人女主的传闻开始流传。
相关配图将云小祥照得撸胳膊挽袖子，龇牙咧嘴，凶悍不堪。
云小祥黑了别人十来年，这次阴沟里翻船，被别人黑了。
最先打电话来慰问的是罗越城，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：“你看看你让拍那照片，配两个耳朵那就是一头大丹犬！哎呀笑死了我了！”
云小祥嘴角一抽：“真是心大，还有心思笑。你家艺人得罪了我，还能有好？”
罗越城哼了一声：“反正她要演技没有，长得也不是倾国倾城那种绝色，本来唱跳还行，现在傍上金主连练都不练，自己把自己变成一无是处。我又不是搞慈善，捧这种人干嘛。”
云小祥知道他说的是真。每个公司都有几个凑人头、拼运气看能不能起来的艺人，而这个女主，要不是傍上金主，估计也就是个凑人头的。罗越城对这种人是提不起关注的兴趣的。
她撇撇嘴：“那我也要问清楚，是谁在背后坑我，我跟他没完！”
罗越城笑得更加畅快：“对对对，问问谁把你照成大丹犬的，我给他发红包！”
云小祥气上加气，险些没抽过去，转头找同行一打听，这次是真的要气抽过去。
这是女主找新入行的狗仔拍的，专门找人蹲在云小祥跟前，就为了拍到云小祥龇牙咧嘴欺负人的画面，报仇的同时好将女主的人气也带高一些。
云小祥气得折断了一支铅笔，咬牙切齿，挽袖子重归老本行，发誓要报仇。
6
温立阳的邀约来的时候，云小祥刚完成辛苦的蹲点报仇工作，所获颇丰。
她笑嘻嘻地到了饭店，坐到了温立阳的对面。
温立阳喝了口水，面带微笑：“听说你最近被黑了？”
云小祥大大咧咧点头：“玩鹰的被鹰啄了，气不气人？”
温立阳笑着摇摇头：“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淘气。”
云小祥撇撇嘴：“这可不是淘气可以解释的了。”
温立阳依旧笑：“那我替她道歉了，可好？”
云小祥诧异了下，一时没反应过来：“温总你这是唱哪出戏？你替谁道歉呢？抢你老公那个？”
“我们老张惹下的祸摊子，我来道歉，有什么不对吗？”温立阳滞了一滞，笑着说。
云小祥也说不出什么不对，但心里总觉得怪怪的。
她犯嘀咕的时候，又听见温立阳说：“那女演员得罪了你，你又是曾经的黑料女王，想必这几天你没少准备报复吧？”
云小祥也不遮掩，直接点头：“是抓着她的料了。”
“什么料，我来同仇敌忾一下。”温立阳眼睛一眯，非常感兴趣的样子。
云小祥又犯了嘀咕：“你不是对那女的毫不介意吗？”
温立阳端起水杯，遮住了妆容精致的脸：“再怎么说，我也是女人，好奇心是有的。”
云小祥把异样的感觉抛到脑后，有些兴奋地凑近温立阳，给她看手机里的相片：“看看，抢你老公那可不是省油的灯。她不是说顶替我手下艺人的是她表弟吗？”
温立阳神色肃然起来：“对呀。”
云小祥嗤笑一声：“瞎扯！谁家表弟和表姐在车里激吻？其他车震什么的，我都不好意思让你看了。”
“啪啦！”
温立阳的水杯掉在了地上，溅起一地水花，吓得云小祥停住了笑声，怔怔地盯着温立阳。
温立阳却无视脚边的玻璃渣，拿着云小祥的手机站了起来，仔仔细细看着照片里年轻帅气的男人，脸色由青到白，变得可怕起来。
云小祥没想到温立阳反应这么大，战战兢兢捅了她一下：“温姐你没事儿吧？”
温立阳猛一低头，将云小祥吓得一哆嗦：她的眼睛发红，嘴角发抖，整个表情都扭曲了，像要杀人似的，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温姐，你这是怎么了？”
往昔温和关怀的大姐突然变得狰狞如此，云小祥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，只知道喃喃地反复问这一句话。而温立阳却死死捏着云小祥的手机，一言不发……
7
云小祥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回家的。温立阳给她灌了太多酒，她最后的印象是，温立阳红着眼跟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，可具体是什么，她想不起来。
她甚至连她手机都拿不回来，温立阳死死握着不还给她。
之后的几天，云小祥补办了手机卡，重买了手机，重新拷贝了通讯录，弯弯绕绕一大圈，可就是不敢去找温立阳要手机。
她当狗仔多年的敏锐，让她直觉，这件事不对劲。
总有什么让她觉得怪怪的，感觉很不舒服。
而温立阳也一直没有再联系云小祥，跟前几天的殷勤关怀截然不同。
云小祥也不多想，苏锦城的剧组索性也不去探班了，每天除了跟苏锦城打打电话，和罗越城斗斗嘴，所剩也只有打游戏骂猪队友一事了。
日子平静如流水，不知不觉过了四、五天。
云小祥是被网上的新闻打破平静的。
作为一个前狗仔，关注八卦是她的本能。
她浏览消息时，一则极有冲击力的标题映入眼帘：《XX剧组女主演与剧组前同事同车死亡，死者所驾车系其金主所有》。
云小祥一看死者照片，这不就是之前跟自己找茬儿那女主演，和她那个名义上的表弟吗？
据说两人死亡时衣冠不整，直接将车开进了护城河里。
云小祥冒出了一头冷汗，心里的诡异和不安急剧放大。
几乎是立刻，警方查到了云小祥曾蹲点女主的事，直接将她带去审问。
同时被怀疑有作案嫌疑的，还有张总和温立阳。
云小祥被警方反复审问了很久，确定她的动机不成立，不在场证据充足，才被放了回去。
在警察局门口，她看到了温立阳。
温立阳这几天瘦了，看到云小祥还是一样温和可亲。只是她眼底的黑眼圈，让云小祥觉得陌生。
温立阳的不在场证据同样充分，唯一不能证明自己不在场的，只有张总。甚至有监控拍下了他当天在死者车跟前形迹可疑。
媒体沸沸扬扬，猜测张总是因为情人在外另有新欢，动了杀人的心。
云小祥看着这些猜测，沉默不语。
温立阳作为原配，帮两位死者的家属张罗了葬礼，一时站在了风口浪尖。
有人赞她大度明理，有人说她是男人附庸。倒是温立阳对记者不止一次表示，要坚持挺住公司，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倒下，让温立阳夫妻的公司名声远扬。
所有这些这些争论沸沸扬扬，云小祥却只是沉默看着，不发表一句话。
温立阳给她打了许多电话，她也破天荒地没有接。
连罗越城的电话，她也不再接听，总觉得心里烦闷得慌，没有来由。
直到有一天，她接到了张总的电话。
云小祥看着张总的号码，犹豫半天，鬼使神差地接起来。
她总觉得这一场惨剧，需要有个比她更知情的人，来消除她那种诡异感。
来告诉她，这种诡异只是因为她当狗仔太多年，有了职业错觉。
谁知张总开口的第一句话，就把云小祥镇住了：“我出来了，温立阳进去了。我想你这个始作俑者应该知道你做了什么。”
说完，他报了一个靠近机场的酒店地址，要与云小祥面谈。
云小祥彻底蒙了。
她打开手机，早有消息灵通的同行，把这件事的进展报道上去了。
一时间，温立阳从大度原配，变成了弃妇的报复。
只是很多人在骂她，为什么不去报复渣男，却为难同是女人的小三。
同时也有不少人质疑，那张总为什么那么巧就出现在出事那辆车旁，而且那辆车就是他名下的。
云小祥看着议论纷纷，心里的诡异感已经扩大到让她烦躁的地步。
她本能地拨通了罗越城的号码：“我要去见温立阳的老公，你能陪我去吗？”
8
云小祥和张总约在了酒店一层的咖啡厅。罗越城就在他们的不远处坐着等着云小祥。
张总戴着墨镜口罩，像个偷渡客一样出现在云小祥面前。
一落座，云小祥就看到他的手一直在抖。即使隔着墨镜，云小祥都仿佛感觉他在瞪着她。
“你毁了我的荣华富贵。”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。
“如果说毁，也是你自己背叛婚姻，毁了你妻子吧。”云小祥对他的逻辑感到费解，皱着眉提醒他造成这一切的原因。
张总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，压低声音说：“你知道什么！”
不远处的罗越城立刻站了起来。
云小祥看看张总离她的距离，应该不至于造成什么伤害，便缓缓摇摇头。
罗越城铁青着脸坐下。
云小祥看着张总，手也不自觉捏成拳：“那你告诉我，我不知道的情况是什么？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一整件事这么诡异？”
张总冷笑一声：“诡异就对了。”
他的声音不自觉发抖：“你招惹了一个魔鬼你知道吗？”
云小祥还没等发问，张总又迫不及待地颤抖着声音说：“你以为死了那女的，是我的情人？你错了，她是温立阳的情人！”
“什么？”云小祥张大了嘴，心狂跳起来，仿佛有什么答案要呼之欲出。
“温立阳嫁我纯粹是给世人看的。我就是个傀儡，换个好生活而已。要不然你以为以她的强势，我敢在外面那么偷腥吗？”张总愤愤地说。
“那死了那谁怎么跟你……”云小祥犹豫着问。
“她跟我那是做戏，为的是让剧组的人知道她关系硬，高看她一眼。这点温立阳是同意的。谁知道你偏要搅局，搅到温立阳跟前！你以为我不知道她那表弟根本就是她养的小白脸吗？她跟温立阳第一天，我就知道她是为了名利而已！”张总额角青筋都暴起，口沫横飞地低喊。
“那温立阳那么聪明，她怎么不知道？”云小祥还是不信。
“她就是太聪明，对自己的魅力太自信了，高高在上操控别人，以为谁都会喜欢她。其实谁都不喜欢她！包括你，你以为她把你当朋友？她是把你当成下一个猎物了。谁知道还没搞定你，她以为稳操胜券的女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搞东搞西，以她的脾气，这就是对她最大的蔑视。她多心狠手辣，你们所有人都不知道……”
他这么一说，云小祥突然觉得那次在片场时，死去女主跟她说那些没头没脑的话不再突兀。
而张总说着说着，突然垂下头，声音中充满恐惧。
“那，那也不用杀人啊，当警察死的啊……”云小祥心里不断回想着温立阳的言行举动，声音不由自主也颤抖起来。
“她以为她能稳稳地栽赃给我。那天她打电话让我去那辆车旁时我就觉得不对劲。那辆车一边有监控，一边是死角。她让我去时，我顺手就把针孔摄像放在了死角那边。”
张总阴狠地说：“我录下她给车里动手脚的画面，只是我不敢去报案而已，可她竟然真的想让我替她吃枪子！”
云小祥心里一片烦乱，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张总也没有等云小祥回应的意思。他喃喃地说：“她以为我是个蠢货，以为就她聪明。其实打我认识她那天，我就知道她是个什么玩意儿，我干什么都防着她，她还敢把我当垫脚石，她活该！”
“那你既然出来了，干嘛还说我毁了你的荣华富贵？”云小祥头脑一片混乱。
“我太了解她的心狠手辣了。她就算抓进去了，我也不敢在国内待了，谁知道她万一留什么后手呢！我本来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要女人有女人，能这么舒服过一辈子，你偏偏要搅和剧组的事，偏偏要告诉她她被人背叛了。我是最无辜的，一辈子都被你个三八坑了！”
张总愤怒地站起身，对云小祥挥舞着拳头。
云小祥陷在震惊中，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罗越城迅速过来，高大的身形往云小祥身边一站，冷冷瞪着张总。
张总立刻蔫下来，抱着头坐下来，像疯子一样嘀嘀咕咕，不知道说什么。
罗越城不耐烦地扯着云小祥，示意她离开。
云小祥任罗越城扯走，却听到张总在她背后大喊：“我家人都不在了，万一我要出什么事，你要记得告诉警察我今天说的话！”
云小祥站住脚，回头看着张总，嘴张了张，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罗越城皱眉：“你没有朋友吗？”
张总惨笑：“一个卖身求荣的男人，除了酒肉朋友还能有什么？我现在没谁可以托付，只能寄托你能对这件事有点愧疚感了。”
云小祥紧紧抿着嘴，没有说话，轻轻点了点头，转身近乎小跑一样离开。
9
云小祥回去以后，整整颓废了半个月，连游戏都不打了。
公司艺人都乖乖地不敢惹事，也不敢跟她说话。
半个月后，云小祥深夜醉酒，发了一条朋友圈：“也许我并不适合这一行。我应该去找个别的工作。哪怕去卖唱都行。”
没有人敢回应，除了罗越城：“得了就你这德行，也只能混这行顺便祸害我了，别的行业你可别去祸害了哈哈。”
云小祥当即翻了个白眼，颓废感让原有的气愤都少了不少。
可第二天醒来，她想起死了那两条人命，想起张总仓皇身影，想起温立阳在饭店时青白狰狞的脸色，突然又觉得这一行味同嚼蜡，颓丧起来。
这时苏锦城的电话打来：“听说你这两天一直躺尸，不想干了？”
“啊……也没有……”云小祥一直对这个隐形金主爸爸有些畏惧。
“没有就好，告诉你个事。”苏锦城还是一贯地冷漠疏离。
云小祥有气无力：“什么事？”
“我这部戏女主出了这种事，现在知名度高涨。张总走了，我近水楼台把投资拿下了，”苏锦城淡淡地说，“你看看手下还有哪个艺人想推进来，顺便想想怎么把这部戏做火。”
“啥玩意儿？”云小祥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消息，大喊出来，“你不是进来玩票的吗？再说你才入行多久，还没走就要飞？我是个经纪公司啊，我也不是公关运营啊！”
苏锦城呵呵一笑：“我不管，反正我这部戏要赔了，我就让你赔钱。你看你卖唱多久能赔得起。”
“你……”云小祥激动地握紧手机，“混蛋”两个字却因为苏锦城平素的淫威，怎么都说不出口，只能眼睁睁看他挂电话。
被苏锦城这么一刺激，云小祥烦乱暴躁，竟然又有了打游戏的兴趣。
无独有偶，云小祥上线后，又看到了那个猪队友。心情不爽之下，她直接和他单挑起来，片刻将他砍得血花朵朵。
这时候，罗越城的微信又发了过来：“昨天我给你朋友圈评论你怎么不回我？”
“一边儿去，我现在正砍猪呢。”云小祥不耐烦地回道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我在游戏里遇上一头猪，越看越不爽，等我砍死他再跟你说。”云小祥打字飞快，想要快速回到游戏里。
没想到罗越城的语音直接发来了。
云小祥一打开，罗越城的咆哮声震破耳膜：“云小祥！我怕你心情不好，特意注册个号陪你打了那么久游戏，你竟然骂我是猪还要砍死我！你等着，咱们两家公司必须有一家倒闭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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